产品业绩不佳，基金经理离任的同时，有少数曾经“奔私”的老将却宣布回归。业内人士认为，“优胜劣汰”有助于行业向前发展。

没有会议中惯有的掌声，报以县委书记讲话的，却是一片哀痛欲绝的哭泣声。那哭泣声伴着林子里一阵阵的林涛声，飘向青青的草甸子，飘向静静的松花江。

接下来，是参加悼念的人们向亡灵默哀致礼。悲壮而怆凉的《纳天鹅》曲牌又再次伴着小镲的打击声吹奏起来。人们有的行现代鞠躬礼，有的则顽固地遵循旧例行叩首礼。看来不让他们的额头叩击在墓碑前新覆的草坪上，就不足以表达他们深深的哀思和虔诚的悼念之情。

钟世德的老伴和刘奶奶伏在墓碑前呼天抢地，放声大哭。要不是人们强行拉她俩起来，差不多要瘫巴在青青的草坪上了。市委书记钟世昌竟然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跪在长兄如父的大哥坟前，泪如雨注地流着悔恨、内疚的泪水。还在司马辛致悼词的时候，虽然在悼词里也好，在后来司马辛发表的演说中也好，不仅没有任何一处点到他，也没有只言片语影射他，但是他自己却对号入座，悔恨莫及地深切感到当年自己确实走到了大哥的对立面，这会儿，他跪在墓碑前，泣不成声，就差没发了疯似地喊出声来：“大哥，是我把你冤屈死了的啊！”

这工夫，山坡下面的公路上，从县城的方向急驶而来一辆吉普车，一直开到山坡脚下才停住。一会儿，县委办公室主任钻出吉普车，直奔后山老支书的墓地而来。游化民忙忙地从向老支书默哀致礼的行列里退出来，朝县委办公室主任迎上前去，问道：

“有事儿？找市委钟书记吗？”

“不，找县委司马书记。省委组织部挂来长途，通知司马书记立刻去部里面谈。这不，今天下午两点开往省城的硬卧车票，我们都给他买好啦！”县委办公室主任抬手一看手表，不由着急起来，“看看，已经十二点过一刻啦！”说完，去找司马辛了。

游化民却因为这个意外的消息划开了魂儿：如此匆忙地将司马叫到省里去面谈，肯定与王婕前些日子向省委组织部汇报了对他的考察材料有关。看来，司马是要升官！是调省里？还是调市里？若是后者，又有两种可能性：或是省里同意了前时市委上报调司马辛到市委当政策研究室主任的意见？只是有点儿不大像。

因为他知道市委向上打的报告中，不仅有上调司马当市委政策研究主任那一条，同时还有下放他游化民到江城县委当书记那一条。若是省委组织部批准了市委的那份报告，为何现在只出现了司马的动态，自己做梦都盼着独挡一面去当一任县委书记的消息，竟是石沉大海呢？

那么，要是司马仍是调市里，就很有可能是取钟世昌而代之。因为近年来司马在省里许多会议上屡次被冠以改革派的美称，而自己的顶头上司钟世昌呢？则相形见绌！什么年过五十五，退居二线去服务啦！什么松滨地区的城乡经济体制改革进展迟缓，打不开点儿啦！

我的老天，显然这些个评语，都是老上司钟书记在仕途上将要发生政治危机的信号呀！啊呀呀，钟世昌的政治危机，也就是我游化民的政治危机。我跟他可是一根绳上拴的两只蚂蚱，飞不了他，也蹦不了我呀！……

正是他如此这般分析来分析去的当儿，只见钟世昌尾随在县委办公室主任之后，一路送着司马辛朝山坡下的吉普车走去。他迅即也尾追而上，直等到把司马辛送上吉普，目送吉普沿着通向县城的公路急驰远去，他才像开了闸的湍流似地将自己刚才的苦思冥想无一遗漏地讲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怪哉！怪得太反常了！钟世昌默然无声地听着，听罢仍旧默然无所反应，陷入良久的沉思。按照平时的习惯，忽然出现了如此重大的事关仕途的迹象，钟世昌十有八九会说：“快！给我挂个长途，直挂到牟副省长的家里，让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嘛！”

因为，他深知，现任省委常委分管农业的牟副省长是钟世昌长期来奉为靠山的老领导。牟曾经是五十年代还没实行市管县那会儿的松滨地委书记。六十年代初，钟世昌“坚持原则”把自己的大哥和妻子定为反d集团的时候，就是当时的地委牟书记对钟世昌的立场坚定、不徇私情信加赞赏，一手将他从县委副书记提升为县委正书记的嘛！

近几年，钟世昌每去省里开会，总要在会议之前，或散会之后，专门去到牟副省长家里坐一坐，谈一谈。附带还给老领导捎去一点贵重却又不显眼的土特产品，比如一支贵重的山参呀，几两上乘的鹿茸呀，等等，不一而足。

怎么回事儿？常言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能在这种紧急关头不想到他的靠山呢？游化民着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竟冲着那呆若木鸡的钟世昌，提醒道：

“钟书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是不是我这就去给牟副省长挂个长途？”

谁想，钟世昌竟轻轻摇了摇头，一挥手说：“算啦！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化民，我看你也大可不必过分孜孜以求喽！要是你分析的准确那就是省里已经定盘啦！我革命一辈子，到了儿还去扮演一个钻营的角色，那就太无聊啦！”

“这，说到哪儿去啦！咱们及时向省委阐明市委一级组织的意见嘛！”

未完待续……

本小说以北方农村改革为背景，描绘了当时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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